访谈郑有义校长
时间：2008年12月20日 早上1130 – 130 pm ； 地点：光华独中行政楼
桃李教育网访谈小组：顾问周芳萍博士，协调长郑惠民，技术助理郑宇曙硕士
访谈内容：
郑：首先，谢谢郑校长接受访谈，先请校长介绍一些自己的履历
校长：我的履历很简单。高中毕业后，去大马国立语文学院，修读语文，我是第二届毕业生。当过英文中学教师，教育局督学，后来出来当小学校长。退休后来光华服务。1994年3月1日开始，明年3月1日就是15年。在服务当中，跨越很多领域，服务最久的是光华独中，那也是，该怎么说呢，花精神最多的学校。
问题之一：独中考试双轨制和单轨制问题
郑：你对于独中采用考试双轨制（统考与政府考试并行）和单轨制（以统考为主，政府考试为选项）的看法如何？ 光华实施情况如何？ 家长意见如何？
校长：其实，独中和国中，在教育制度方面是有相差的。国中是322制，独中是33制。在课程上也不相同。所以叫独中生去考国中的考试，以我个人来看呢，好像是很别扭的事情，因为我要特别给他们准备，要根据国中的课程，去准备考试。就像目前有的独中一样，他们高一高二的时候，就派SPM或英文之类的课本去应付考试，到了高三又转回统考课程，这个好处和坏处就很难说，见仁见智。其实，考试是评估你教学的效果，可是今天变成好像是。。有点虚荣，。。变成是应试教育。学校为了应付家长和社会的要求，不得不去做。
那么，本校的做法是这样：从初中一到初中三，我们应付两种考试，初中统考和PMR，但是我们没有强迫，由他们自由选择，而我们提供在正课里面给他们准备考试。所以我们在初中教学上就有所谓的双轨考试制度；既有中文媒介的数理，又有英文媒介的数理。到了高中，我们就没有办法这么做，原因是他要考的科目很多。我们只能提供部分的科目，其他的他们自己自修。过去的一段时间呢，我们提供课外的科目给他们，但是见效不大，所以没有办了。但是我们也有学生到了高一高二去考SPM, 本校也是一个SPM ，ＰＭＲ的考场。
那么，我想这里有一个关键的问题，就是学生本身对考试并没有那么积极，积极的不是很多。依我的看法，都是家长的要求。其实，独中统考文凭的价值很高，无论升学或就业，都被接受。至于SPM 的附加价值在哪里，我到今天还没有去调查研究。除非他要找政府工，不然在私人界，我看，独中文凭已经足够了。但是，家长的心态要他们多考一张。另外，尤其是初中的，会加重他们的负担，因为他们同时要参加两个考试，一个是统考，一个是PMR.
问题之二：光华和独中的师资问题
郑：每年年底，独中征聘老师的广告比比皆是，可见，独中的师资来源问题一直困扰着独中的发展和提升。贵校的情况如何？
校长：在我十多年的办学时间里面，初期的师资问题的确是相当困难，主要的来源是台湾毕业的，一部分是南大的，不过已经老了退休了。不过这几年来，老师来源有增加两个管道。一个是中国毕业的，一个是本地大学毕业的，尤其是拉曼大学毕业的，有些是中文系的。说到独中每年要聘请老师，那是十分正常的。其实，国中每年的老师也有流动，不过没有通过报章去找，因为政府替他们安排，因此问题没有浮现在媒体上。所以这个问题也不是反常的。
不过，现在的问题是，我们聘请请不到老师，原因是学生增加，班级增加。比如明年我要增加两班，两班以1.8 比例来说，就要增加3个到4个老师。另外一方面，今年我感到幸运的是我的老师走动得很少。我怎样克服这个问题呢？
你要避免独中的老师的流失或流动，我看第一个问题就是提高他的待遇。我在这里十多年，已经经历了5次的调整待遇，我们独中也有一个完整的薪金制度，尽可能把独中和国中的薪金水平拉近。
我比较一下，相差不是很大。如果一个大学毕业教师，我们给你这个待遇，如果你有大学加师范资格，就要给你大学加师范的待遇，这样就可以留住老师，这是第一点。另外，我们要给他培训，你不要他走，就要给他培训。那就是学校的发展和老师生涯的规划必须配合。你来到这个学校，你感受到这个学校有前途，我给你培训，然后你可以安心在这里教书，然后你可以规划你的生涯，不必一年一聘。
过去独中的弊病，我不敢说弊病，可能是环境造成的，因为如果人数下来了，那怎么办？所以，一年一聘就造成，哎呀，我在这里明年不知道还有没有。我的做法是：我给你来，给你6个月到1年的试用期。如果表现我评估的好，那么你们便是永久性的老师了。我们独中超越国中的一个优点，便是独中的老师的专业资格这个问题。在国中，你教了三年就可能被调职了，在独中你可以一直教下去。
最近我从教育部私立学校组了解到，为了提升中小学老师的专业水平，教育部要求从2010年开始，所有中小学老师除了具备基本教师学历外，必须拥有专业资格，而且要达到50巴仙。回头看看我们独中，我们是未雨绸缪，我们也看到这个问题，最终老师必须要专业。没有专业，你自己摸索，你不懂教育心理，你不懂教育理论，你不懂教育法，你就无法提升独中的教学水准。
所以我们光华，从两三年前开始，就鼓励老师参加新纪元的2年假期师资培训，今年有10位参加。这些老师的费用，有些我们全部津贴，有些津贴三分之二。全部津贴的，我们跟他签一个合约，他们受训毕业后，给一个incentive， 薪水加2个百分点。所以这些做法，第一，我们可以保留这个老师；第二，我们提升他，给他专业，对我们教学是有利的；第三，像刚才所说的，老师就可以规划自己的生涯发展，校方也可以安心规划学校的发展。所以，如果明天要落实５０％老师专业，我们已经超越了。
另外，我们今天聘请老师，会比较容易一点。老师来源有台湾，本地，还有中国的毕业的，我想就是因为待遇的提升；第二，老师觉得来到独中，发现独中是他们可以发挥空间的一个学校。过去，以我的感受来说，觉得独中不是一个完整和有地位的一个学校，不管设备，学生素质都比不上国中，可是今天来到独中，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子，有的设备还胜过国中，学生素质有强无差，所以他们心安理得，加上大气候有利，独中的表现等等，所以才能吸引本地毕业生，否则，如果是以前，我想他们可能要考虑３天３夜。
今天独中学生所以会爆满，我想主要是独中本身已经发展到一个完善的阶段，这对独中是有利的。
问题之三：老师的职涯规划和后顾之忧
郑：校长，你给我们一个很好的讯息 ，就是独中的硬体设备，师资来源和专业程度，正在逐步地提高，如果这个局势发展下去，应该可以解决很多如流动性的问题。不过，你刚才提到一点，就是要老师减少流动性，就要把老师的职业生涯规划跟本身的教学环境，跟学校的发展环境配合起来。这个问题体现在薪金方面，师资培训方面，合约方面，我们就要不断改善条件，提高福利。但是，还有没有哪一些方面，可以使到老师更加“ 舒服 ”一点，比如说对他的子女和家庭方面，你知道老师也要生活，也要养家，他们的孩子也要上大学，你给我两千块，我不够了，有时即便我很喜欢教育工作，但是，为了生活，可能不得不转去商场，所以，想听听你的意见和看法。
校长：这个要叫董事会回答了。。。（众笑）
郑：董事会刚才已经提了，不过，校长身当其主，如果我们承认这个问题的存在，而学校有理念，有解决方案，只是钱的方面没有解决的话，那么这个讯息就可以向董事会反映。刚才我曾经向董事长提问，。。。，如果师资问题肯定成为以后独中进一步发展的瓶颈，那么为了解决这个问题，如果真的需要的话，那么在正常的薪金福利条件上，让老师工作得“舒服”一点，没有后顾之忧，即使需要多花一两百千，可以接受吗？你不能怪老师太功利呀，吃的是草，挤的是奶的时代过去了。。。要吃，至少也要吃小麦草吧！
校长（笑着说）：我很认同你的说法，除了正常的薪金福利以外，董事部其实也应该考虑一下，比如说，老师的子女教育问题。目前在中学阶段，如果他们子女在光华，我们没有收他学费。不止是本校的老师，凡是在华校教育界服务的老师，他们的子女到光华来，都可以免费，一直到高中毕业。
再进一步，这里我提出来谈谈而已：董事部可以不可以筹一笔钱，比如贷学金之类，让老师的子女去受大专教育？
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个建议。如果我们做了一辈子老师，而因为经济的问题，我们的孩子没有办法去念大学，我们心里会平衡吗，合理吗？其实，政府学校的老师也面对这样的问题。目前，很多独中，华教团体，华社成立很多奖贷助学金，我想应该把优先考虑权给独中老师的子女，只要他们的子女要满足基本合格条件。这样的话，老师就没有后顾之忧。
问题之四：独中理科优势与资讯和英语教学
周：校长，独中一路来的优势是理科。刚才我在外面看到Ｅ化和英语教学的布条。请问贵校如何在维持理科优势的同时，加强英语教学和电脑资讯教学？
校长：一般总说，我们独中，或者华校，理科强。理科强，不是因为我们的学生特别聪明，而是因为我们的课程。所以我们的课程造成了我们理科强，这是第一个（原因）；第二个就是我们的教学。国中只是在初中阶段，教普通科学（Ｇｅｎｅｒ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） ，所接触到的理科课本就比较浅，没有那么深入；独中就不同，把它分成生物，物理，化学，所以第一：教的时间多，第二：分科，形成理科方面比较突出。还有一点，就是老师。我觉得某个科目要强的话，老师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。另外足够的节数和各种理科学会，都会加强学生的兴趣。
至于（加强数理）会不会影响其他的科目，不会！人文科目还是照跑，照教。回头看看Ｅ化教学。这个在先进外国，好多年前已经跑了，我们今天来做，已经迟了，但是迟了，好过没有。第二方面，Ｅ化成本很高。可是，你不得不做，因为今天学习的模式已经不同了。必须利用资讯，必须面对世界。另外，我们推动Ｅ化教学，是要使学生能够自主学习，过去那种填鸭式的灌输方式，已经不合时宜了。我们要指导他们，告诉他们那里可以找到资料，随时可以学习。
实施一年多来，我们发现学生进去使用电脑非常的频密和踊跃，不是去看什么，而是去看老师所给的东西，所以一间电脑室不够，必须增加。我们采用的英语软体，不止一家，老师可以采用其他的。所以评估起来，Ｅ化教学，第一，引起学生兴趣； 第二， 引起他们自动学习，尤其那些中上的学生，很好地调动他们的学习主动性。当然，我们制作这些教材，准备教案，要比较生动，比较具体，感性很强。不过，有一点，老师很辛苦，一个教案就花他们相当多的时间。
一句话，如果真正的要实行到完，要花很多钱，不过要按部就班，迟早可以做到。
周：请问那些有经验的老师会排斥用Ｅ化教学吗？
校长：也没有所谓什么排斥，只是有很少数觉得他们要花很多时间，所以热诚没有那么高，但也有很多老师自动自发，比如我们初一开始，许多非初一老师也来参与，明年初二，初三，然后全校。（ 校长高兴地举出许多具体例子，说明老师已经反应热烈，思维改变）这是一个好现象，至少你说的排斥，还没有那么强哪。。（众笑）
问题之五：独中的三语政策
周：独中一路来，强调三语并重，实际上英文，马来文比较差。请问校长有什么方法或做法，提升这两科比较弱的英文跟马来文？
校长：我认为在现实中，没有办法或者很难叫独中三语同时很强。我的要求是：国语（马来文），你要行，就是至少要合格，但是华文跟英文要好，因为环境的需要，不管将来升学也好，就业也好。怎么做呢？英文方面，我们就设立英语中心，在正课之外，加强学习。我把英文当作是工具，而不是把英文提高到可以写小说的程度。我要你可以掌握这个学习的工具，所以你要会听，会读，会写，会听。
尤其是英语会话。独中高中生毕业时，读写还可以，就是英语会话比较差，所以英语中心就可以加强这方面的练习。
问题之六：独中资源共享
郑：现在每间独中都不断进行软硬体建设，逐渐完善，花很多钱。我提出的是：他们之间的资源共享问题。比如图书，教材，师资培训等资源方面，这样个别独中不但可以减低成本，而且可以提高效益，同时如果同一个地区的独中可以做到，比如巴生四间，柔佛８间，那么就会产生集群效益，对独中整体来说，非常有利。请你谈谈你的看法和意见。
校长：独中之间，尤其是同区的独中，如果能够做到资源共享，那是十分好的想法和做法。但是我问你：独中之间，有没有竞争？
郑：应该是有！
校长：有竞争，对。独中之间除非有一天，我们放下私心，为了整个独中，不管你是Ａ独中，还是Ｂ独中，那么，这个（资源共享）就可以做到。。。。其实独中之间存在竞争，尤其是在同一个地区。。。有些我不方便讲。。。
郑：其实，竞争机制在市场或教育领域，十分正常。你们可以竞争，但是决定权在学生家长手中，他们有机会选择对他们最好，最合适的学校，只要是良性竞争，是否可以有不同的考量？
校长：是的，我们要良性竞争。不过，独中就比如一种产品，要摆到市场上，我的产品就要和你的不同，如果一样，就可以选来选去，可能选不到我。所以我的东西要销出去，就要想出一个特色出来，比他的特出，那么这个特色，要不要跟他共享？如果我给了人家，我就没有特色了。。。在同地区的独中，这是有点利益冲突的问题，。。但是如果不同地理位置，那么就可以做到。但是我觉得独中之间资源共享这天一定会到来，因为大气候对独中有利。。。。无论如何，我是非常赞同资源共享的理念的，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和成熟的条件。。。。。
问题之七：统考课程问题
周：校长，你认为目前统考的课程和内容，是否可以符合贵校的发展需求？有哪一些方面需要加强的？还是已经足够了，因为你看，新加坡方面这里找学生？
校长：我大略讲一下。董总的这些课程要去检讨一下，课程课本都要检讨。我知道董总一些科目正在进行中，明年初中一课本，英文，华文，马来文都出来了。虽然迟了，总算出来，但是科学这一块，还没做出来。应该是检讨的时候了。
至于考试方面 ，我认为董总在英文方面，应该加一项英语口试。可能他是人力资源的不足。。其实他可以用各校本身的老师，或者互相对调，。。。这样做的效应是什么呢？第一，你可以激起学校重视对英语的口语教学，第二可以激起学生对英文口语的兴趣。
问题之八：教师绩效评估和学生辅导
周：请问光华有没有进行老师绩效评估？
校长：我们有做，但是我们没有把这个作为老师奖励的标准，。。以后打算会这样做。不过做这个要考虑几方面。第一个，要非常客观，避免不好的拿得到，好的拿不到，校长不喜欢，休想拿得到。。。。一定要一个机制。。所以暂时我的评估，是我个人作为纠正老师的一个根据而已。
周：如果有学生ｃｏｍｐｌａｉｎ 老师，你们怎样处理老师？会开除他吗？
校长：我十多年来，间中有学生投诉，不过没有严重到要开除老师，或者老师严重到要被开除。如果有这种事情发生，我们一定会深入调查一下，看投诉是主观的，还是客观的，然后找这个老师来谈，协助他解决问题。
郑：刚才的问题是学生投诉老师，我想倒转一下，提提学生的问题。我们知道，学生中难免良莠不齐，有些资质差，有些纪律差。是实行有教无类呢，还是像有些学校一样采取精英教育呢？学校至少要协助学生度过他们人生中的中学阶段。我了解你们有一个辅导主任，请你谈谈光华在辅导方面的经验和看法。
校长：你提到有些学校实行精英教育，因为他们有条件筛选学生。我个人认为精英的做法不是绝对的正确。在国中时，我见过所谓精英学生，最后被开除或退学，也收过被其他学校开除的差学生，最后成绩优异。。。这是因为学生智慧的发展，有些比较早，有些比较迟，我们说开窍比较迟，所以这个（精英）不是绝对的。
另外一点我要提出来的是，我基本上对第一班比较挑选，挑选的原因是比较容易教学，给他们比较快一些，至于那些常态的学生，就不分。我们十多年来，基本上学生品行很坏的不多，间中有一两个受到社会不良的影响。问题反而是学习态度方面。有些学生可能受到周围环境或家庭环境的影响，学习意愿不是很高，另一方面，可能是他的程度问题，那怎样处理他呢？这个相当头痛，还没有很好的办法，但是我们尽力而为，比如给他们额外补习，额外教学。我们要老师特别注意这些（学生），给他个别的指导，帮忙他。南马有些学校是没有留级的，我们这里是有留级的，有些学生一留级，常常就走掉，所以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。
你说用辅导方式，我们有辅导主任，但是训育也要配合。训育是要惩罚的，你犯错就要惩罚，但是惩罚是治标不治本，治本的还是要 用辅导。所以我们这边的做法是，学生出现了问题，那么辅导就跟他约谈，而且定期跟他谈话。你可以看到有些学生，老师如果没有下一份心，不去了解他的话，他是不会变好的；其实他有本身的问题，比如单亲的家庭啦，你进一步了解他，就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子。我去年有个学生离开学校，今年又要回来，她母亲来说的时候，都流眼泪了，他是单亲家庭的问题，父亲早走了。。学生可能心理不平衡。一个学生出现问题，大多是环境造成的，比如单亲家庭，或者父母没有重视教育，或者交给婆婆或奶奶看管，给他太多自由。像这种学生，我们就找他来谈。当然不可能一百巴仙挽救他，但是至少有一部分可以挽救，使他们走上正途。
另一方面的做法，我鼓励老师去深入了解学生，比如你这一班，你一定要每个去了解。我常常强调，你去了解他，他会感动的，一句鼓励的话，一句关怀的话，他们会不同的。如果你不管三七二十一，就骂啦，打啦，。。。现在的学生和过去不同，他们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媒体，接触到资讯，。。。有些学生讲人权，你知道吗？ （众笑）我们过去不知道人权，今天，他们会问：老师，为什么打我？ 我错在哪里？我做校长，我从来没有关门，学生可以直接来跟我谈话，像这样的做法，可以减少。。。问题吧。。。所以一句话，学生出现的问题，不是说没有，只是问题不是很大。
问题之九：校长和光华的挑战
郑：校长，你在光华掌校，即将15年，你把人生中宝贵的15年献给光华。请问过去的十五年以及今后三五年，你认为个人和学校最大的挑战是什么？
校长：你要我谈过去，。。可以说一言难尽。1994年1月，当我来光华的时候，是光华最低潮的时候，可以这么说。你看我来的时候，学生三百多个，很多受到校外不良青年的影响，宿舍里纪律不好。我来的时候，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。我连一个办公室都没有，学校没有冷气，电脑室是最老爷的。老师去上课要校长去陪他，因为他管不了学生。学生的学习士气低落，老师的士气低落，甚至不称职的老师也有。这是过去，过去的挑战，那么，我怎么样面对这样的挑战呢？
我本来打算来这里做两年，退休的时候，政府offer 我一份工作，但我不想再去吉隆坡工作，所以来光华。面对这样的挑战，我心里交战很久，最后接受挑战。我想，最先要做的就是把纪律搞好，要搞好就要把不受欢迎的人物去掉，我要把学生洗一洗。。。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，才克服这些问题。你说，如果我是一个新手，哪里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，还好我过去累积的经验，做过督学，国中老师十多年，帮我克服了这些问题。
我很高兴董事会他们都很相信我，所以我做做做 （笑着说）。。。至于今后的挑战，我。。不知道明年怎样，因为我很想退休了，三四年前就想了，我认为光华已经发展到一个阶段了。。光华今后的挑战，我们要记得：任何一间独中，包括光华，学校的生存和发展，是不能够停留的。教育是永远不够的，发展也是永远不够的，今天做到这边，明天还有那个要去做。办学就如逆水行舟，不进则退。所以这个学校今后还要跟时代跑，不断改革，符合社会和国家的需求。
所以，我面对的挑战，就是资源要充足，比如我要一个现代化的学校，但是人力资源没有，财务资源没有，这些都是要去克服的问题。
郑：校长，我把你的问题和情况具体化一点。现在你学校生存的挑战已经克服了，发展中的挑战也不断地逐步克服。那你的目标，当然不是最后的，我是说你心目中的目标； 如果从现在开始到你心目中的目标分三步走，那么你是站在第几步，还有多少巴仙到达你的目标，或者走了多少巴仙？再具体一点，在今后三五年你的任期内，离开你心目中的目标，还差多少巴仙？那么，董事听到了，就心里有数了。（校长笑笑不语）校长，你还年轻嘛！
校长 （大笑）：我还年轻？
郑：刚才董事长说你还年轻。。
校长：其实，距离我的理想呢，还有三十巴仙。。。目前还可以过得去，不过硬体的设备和软体的建设还需三十巴仙。。我看我不能做到最后，但是我可做到一个很好的基础，让后继的人在这个基础上再推前
问题之十：黄明志案例
周：校长，你对黄明志现象，不，应该是黄明志案例，有什么看法？、
校长：其实。。我对这件事情没有跟进，不过， 以一个普通人来说。哈。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。。
问题之十一：独中校长真的不是人做的？
郑：有一句脍炙人口的话说：独中校长不是人做的。当然这只是表达了当时讲的那位独中校长的感受和无奈。你做了近15年的独中校长，克服了无数的问题，可以不可以用一句话表达一下你的感受？
校长（笑着思索，然后开口。。）：如果，。。如果用一句话来讲，独中校长是不是人做的，我觉得：独中校长是超人做的。。。（众人大笑）要我解释吗？
周笑说：可以，可以
校长：我看正如你所说的，当然是他有感而发，很多无奈啦。不过，比起国中校长来说，独中校长的确不容易做，面对的方方面面，太多了。因为第一，我们不谈独中的董事部，当然光华独中的董事部没有这个问题，那位这样讲的校长应该是跟董事部发生问题。第二，你看，有些校长要去关心财务问题，校长要去找钱，招生，校务不论硬体，软体，都要管，我们说：校长要兼做打钟。（众笑）
但是，我在国中，就不必管这些。我只要管行政的好，管老师教书的好，管纪律的好；老师我不必去找，学生我不必去找，钱–我不必去找。所以说独中校长要是超人。
问题之十二：董事部干政和过问校务问题
校长：其实，这边有一个问题，我要讲一下。我觉得独中董事部。。。我们讲独中董事部不要去干预校政，其实不是叫你去干预校政，应该是过问校政。如果不过问校政的话，所谓过问是在不妨碍，不干预行政的情况下去过问校务，你要了解校政，而且跟校长共同坐下来沟通，怎么样去策划学校的发展。你不能相信这个校长，就什么都交给他，或者不相信这个校长，就什么都挑剔他。这样对学校的发展就不是很正面。应该跟校长坐下来，问校长：校长，你有什么宏图大计没有？有什么发展计划没有？ 要怎样去做？董事部的责任呢，噢，那我去找钱，我去找人帮忙，我支持你校长，这样的话学校就会发展。如果董事部为了避免干预校政而不过问校政，那是错误的，因为干预校政和过问校政是有所不同的。我觉得我在独中，应该告诉董事部这些话。
哦，会讲的太长吗？
访谈临别秋波
郑：不会，不会。今天我们谈了很多独中的问题和情况，非常谢谢你。。在结束今天的访谈之前，我想再问一个问题。这是我们桃李教育网第一次展开访谈独中董事长和校长的项目，而又选择光华独中作为这个项目的第一个突破点，也是第一次吃螃蟹。我们想请你谈谈对这个访谈的看法和意见。。批评或赞美都要， 总之，让我们听了，可以使到我们下一站的访谈可以做的更好！
校长：我觉得。。。这个访谈很合时宜，相当恰当，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对独中更进一步了解，也可以使独中之间互相沟通，做一个桥梁，可以做一个借镜，可以做一个参考。 因为今天，还有许多家长对独中不是十分了解，甚至还停留在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的观念，因此，通过这个访谈和这个网站平台，他们对独中可以了解更多。而且，你们是第三者身份，跟独中没有利益关系的，家长会觉得比较客观，如果由我们去讲，会说我们卖花赞花香。所以说，你们这样做是非常有意义的。
郑：谢谢。这个访谈，真的要感谢你们董事部和校长的合作。希望访谈发表在桃李网上后，可以跟光华的学校网链接，让你们的老师和学生看了，也了解校长和董事会的苦心和处境；同时，促进董事会和校长甚至家长之间，大家对于办校理念和学校发展问题的了解和共识，共同把自己的独中办得更好，更完善。
再次谢谢！
– 结束 –
（2008年12月20日1130am – 130pm）